Monday, October 01, 2007

一個小精靈的誕生



929晚上7pm – 9pm,那是一段最難忘,最難以磨滅的經歷 - 陪伴著Janet迎接小BB的誕生。我無法相信,全世界幾百億的人類都是這樣出世的。

早上7點Janet開始出現陣痛,初期大約10-15分鐘一次,然後早上10am入廣華醫院,下午5點鐘陣痛加劇,進入產房觀察,晚上7點過準備迎接BB出世,晚上8:58分,在Janet堅強的努力下,天天順產出世。3.66kg, (8.05磅) 母子健康。

7pm外母和Polly剛離開,護士通知我BB快出世了,Janet已上了產床,要我馬上進去可以陪產。我卻突然急尿(每逢重要考試,Interview, 求婚,Simulator flight test…..之前我都會急尿,何況生仔!)護士瞪大雙眼問我為何不呵完尿才上來9樓,整座大夏只有在一樓的急症室才有我可以去的廁所。我稍為猶豫,還是跑去電梯,Fxxx 沒有一部在9樓附近,唯有由樓梯連跑帶跳從9樓飛奔到一樓急症室,上完廁所幸好有電梯,一路走進產房,一路聽到護士們向裏面高聲傳話:“先生呵完尿了”。。 “先生呵完尿,入緊來”。。。。

進入產房,護士叫我好好支持太太,把陪產堂學到的全部使出來。我當堂呆了,陪產堂!?那是半年前的一個早上,我努力回憶,仍然一片空白,這半年來腦裏只裝著388,2628。。。 等等一大堆數字!

Janet從下午5點過劇痛開始,在這一刻已非常辛苦。現在,每3-4分鐘Janet就會劇痛一次,同時需要用力地push1-2分鐘。我站在她的左邊,手腳生硬的扶著她,4個助產護士不斷的鼓勵她,教她如何呼吸,如何用力。頭幾次Janet都沒有把握好用力的方法和位置。反而毫無先兆地射了兩泡高尿,4個助產護士嚇得左閃右避。

7點30左右,大半個小時過去了,4個助產士走掉3個去隔離的產房幫手,剩下一個肥妹助產士繼續幫助她。

8點左右,又過了半個小時,我發覺BB沒有太大的進展,Janet每次用力,全身都漲得通紅,痛了一次又一次。肥妹助產士肯定是一個生手,在這個糾纏狀態,她沒有更進一步的建議或辦法,唯是不斷的用言語鼓勵Janet:“出力,出力,繼續,繼續,”。。。“唔好停。。差少少。。”“我已見到BB的頭了。。。” “BB也在努力”。。。 (情形有點相似澳門,蒲京賭場裏,百家樂台邊的疊馬仔們, 只是不斷地叫喊,“3邊,3邊。。”“吹。。吹。。”毫無建樹。) 我努力地忍住對肥妹的不滿和怒火,憂慮地問她,還有沒有其他方法,可否請醫生過來看看。。。。

痛苦了一個多小時,Janet不斷地問我看到什麼,能看到BB嗎?我只能老實告訴她,當用力的時候,可以稍稍見到BB的頭皮和頭髮。我萬分難過地告訴她, 我的頭大,可能BB的頭也生得大,對唔住。Janet氣若柔絲的看著我苦笑。

8點十分左右,醫生檢查後告訴我,BB已到了門口,位置很底,已不可以開刀,Janet第一胎,時間需要久些,再讓他自己努力多半個小時,吸BB頭皮的方法儘量不建議使用。

8點30左右,我開始不相信BB可以順利出世了,8磅多的東西,比我拳頭大兩倍的BB頭怎麽可能鑽得出來,這根本就不可能。Janet已經痛了一個半多小時,終於叫出聲來“啊!好痛!。。。” “好痛呀。。。”“我唔得啦,可唔可以開刀呀”?我把她抱在懷裏,心如刀割,好想好想告訴她,早知是這樣情形,我們就不要生了,如果真想要小孩,去領養罷了。。。但在這個階段,我不能說這些話,只能鼓勵她繼續向前。。。

接著下來的幾次陣痛,Janet漸漸把握到了竅門,BB越低她越痛,每次陣痛的第1,2口氣Push都做的很好, 但第3,4口氣的Push沒有太明顯的效果,但她卻每一次都用盡全身的氣和力。一直以來,我都認為自己從小挨苦捱到大,Janet卻從小嬌生慣養。而現在,我站在她的身旁,內心已經不相信BB就這樣會生得出來,但她卻一直咬緊牙關,一次都沒有放棄,他痛苦的情形,好堅強,好神聖,好偉大,我除了含著眼淚親吻她,什麼也做不到。

8點40多分鐘,醫生再進來講了一句:“咦!可能OK哦”! 肥妹助產士於是用廣播呼叫這裏需要幫手。另外3個助產士還有醫生都到了我們房間,他們的眼神露出了緊張,信心和希望,這是一種很positive的感覺。

兩個助產士分別站在Janet的左右身旁,當需用力時幫手按她的肚子,一個在下面準備麻醉針,一個拿著兩根吸管準備當BB出來後第一時間吸掉BB口裏的胎水,還有兩個醫生站在Janet的前面,我繼續把Janet的頭枕在我的手臂上。

在大家的幫助下,Janet的幾次Push都很到位,BB的頭已出來了1/4,但Janet的眼角已出現了淚水。最後一次,她連續Push了3下,BB的頭快到一半,第3下後,她幾乎虛脫的大叫“可唔可以停一下!”這時,全部助產士及醫生,都異口同聲:“唔好,唔好停。。” “就得啦!。。” “千萬要繼續。。”。。。

8點58分, BB的頭終於全出,整個身體也跟著拖了出來,他噴出一口胎水後:“哇,哇。。。”地哭著,聲音是那麼的動聽,我的眼淚,終於流了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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