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, April 08, 2011

我從哪裡來?

不知道在哪本書上看過,人的一生有兩個最原始也最終極的問題:1 - 我從哪裡來? 2 -我將會到哪裡去?第二個問題,我將會到哪裡去?沒有人會有答案,這一世不知道,下一世更是眾多不同宗教的由來和追求(佛教的西方極樂世界,天主教的上天 堂/下地獄。。。)如除去前世的因果,簡單來說,第一個問題,我從哪裡來?我們會有答案,例如:在那裡出世,在哪裡長大,在哪裡讀書,父母來至何處。。。

今天我們生活在一個多元化的社會,身邊總有許多不同國籍,不同膚色的朋友同事。初相識時的頭一兩個問題總會有:“where are you from?" 因此“我從哪裡來”這個問題則更不可小視。大家在同一間公司,做著同一份工作,唯一不一樣的,並不只是自己的國籍,語言的不同,還有家庭文化,成長背景, 思想的成形。。。更重要的,是要告訴自己 - 我從這裡來,從自己的“根”去認識自己心裡的世界,去追求下一個自身的問題:我將會到哪裡去?

“根” 的成形,除了父母的培養,學校的教育,更重要的是認識自己居住的城市,一個城市與一個人的文化,背景,思想息息相關。一個人在某一城市居住久了,則慢慢變 成這城市的一部分,而城市也同樣成為一個人生命的一部分。

十年,二十年後,當李天博,李元碩被問到同一個問題時:“where are you from?" “I'm from HK"。 香港? 香港是個怎樣的城市?金融中心,高樓大廈,車水馬龍,購物天堂。。。但這樣的城市,在中國,亞洲,中東。。。每一天都在倒模式地修建。在香港,無論是九龍 站,奧運站,太古城。。。人人都居住在積木式的火柴盒裡。。。

一百年前的香港,不是這樣的,它是一個小漁村,民風淳樸,空氣清新。一百年後的今天,市政,生活設施齊全,而又能繼續把香港這種原始的漁村味道保留下來 的,就是它 - 長洲。

半年前的一次家庭會議,我把我的“長洲方案”提了出來。搬回長洲居住是不可行的,但老爸老媽在長洲長期丟空的小屋,卻可以好好利用。每個月進長洲最少一 次,每次2-3日,不帶傭人,不帶電腦遊戲,不帶雜誌,自己清潔,自己做飯,不需任何特別安排,不需任何特別目的,Just be there。

乾淨與清潔(床鋪,毛巾,廚房。。)是夫人的最大 Concern。我豁出去了,做了大量的事前準備。

每月一次!看似簡單,但對於我的家庭卻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需要的是天天不用上學的週末或紅日,我與夫人還要同時連續幾天Day Off。。。“長洲”成為了我家每個月計劃安排的 First Priority。半年過去了,“長洲之旅”順利進行著,So far每個月都沒有斷掉,但不只我倆已請了次病假, 連天天,都曠了一天課。

每一次,走在海邊的小路上,我倆都會問著同一個問題:“為什麼,要住的這麼遠!?為什麼,老爸老媽,買屋買的這麼刁鑽?”

每一次,天天,元元的聲量哭叫,都會毫不客氣地吵醒整個幽靜的山谷。“哇---哇---,起身啦!哇---哇---,我們又來啦。。。哈哈哈。。。”

每一次,感覺如去了宿營,清潔,洗衣,拖地,幫小孩沖涼,做飯,我倆已相互配合,漸漸形成了默契;

每一次,回程走在月光下的小路上,風聲,海浪,幽谷,地 上長長的倒影總是依依不捨地拉著這兩個調皮搗蛋,又愛又恨的小頑童;

每一次,在回程的船上,我倆都筋疲力盡,互相再次問著另一個問題:“怎樣,how's the plan? 還要繼續嗎?”
答案,總是一樣的 “Yes, the plan continous!"

我不知道,我為孩子們小小的心靈上注入香港/長洲的漁村味道會給他們帶來怎樣的回憶。我也不知道這個每月一次的“長洲計劃”與“我從哪裡來?”這個終極問 題,會不會有著直接的關係。但我知道,每當我去到成都,都有一種回家的感覺,去到北京,重慶,會有一種無法磨滅的親切感,這些城市,我留下腳印的時光並不長,但它們卻都是我生命裡的一部分。

“我從哪裡來?” 每當我尋找著自己的答案時,回憶著自己成長的片段。除了香港,澳洲,自己生命裡“根”的更深處,還有著成都二醫院的老房子;蒼山鎮的土牆幼兒園;山城重慶 的石坎路;長江邊的石灘。。。

“Hi, Bob / Shawn, where are you from?" “I'm from Hong Kong,香港是一個美麗的城市,除了金融中心,中西匯聚。我的老家,還是一個無煙的小島,原始的漁村,島上花園裡有爺爺的巨型仙人掌,門外是個無人的私 人沙灘,爸爸帶著我倆兄弟在沙灘上追野狗,拾貝殼,媽媽在家裡煮意大利粉,同時和四腳蛇搏鬥。。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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