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ednesday, November 23, 2011

暴風雪 ( I , II 。。。To be continue)


( I )荒野



一連數天的暴風雪無情地狂噬著整片無際的秋田巴爾平原。一小山丘下,一隻瘦骨嶙峋的幼狼拼命地地從狼窩裡逃出,一瘸一拐地摔掉在雪地上。



這些日子,母狼帶回來的食物越來越少,她最後一次出去後已一個多星期沒有回來了。飢寒交逼,七個兄弟姐妹自從出世以來就緊緊地如卷麻花般的瑟縮在一起。三隻最小的幼狼終於抵抗不住這無情的荒野,無力地,一步一步地餓死在兄弟們的懷裡。屍體又弱又小,慢慢僵硬。。。



兩日後的凌晨,幼狼被身邊最後的小妹舔醒來,狼窩裡又少了兩隻弟妹。洞口站著一隻突然闖入的母猞猁,它為了自己窩裡快餓死的小孩們已不分晝夜地跑偏了整個地平線,餓得已發狂,急的已發慌,終於,找到了這窩快被大自然吞沒的小狼崽。。。


這隻母猞猁是它們除了母狼以外第一次見到的動物,偏偏卻是一隻餓得發狂的凶器。唯有這幼狼逃離了魔爪,但代價不菲,從背部到右腿被劃了三條長長的爪傷。它天性地拼命奔向洞口的曙光,逃脫時眼角最後看到窩內的畫面:母猞猁一掌壓住小妹,利爪劃破了她鮮嫩的肚皮。狼崽已毫無反抗能力,為了不要她的血流的太快,為了要保持狼崽屍體的鮮嫩,體溫與熱血汁,為了還要長途跋涉地帶回給自己那窩奄奄一息的小猞猁崽兒,母猞猁沒有直接咬破她的咽喉,卻彎低身來,一口從狼崽的後腦把頭部咬如口中。



狼小妹的眼睛從獠牙縫裡看到逃跑掉一撇一拐的哥哥,還有洞口外面的曙光,沒有一聲悲鳴,沒有一點恐懼,沒有一滴眼淚。。在無情的荒野,生命是卑微的,死亡是不可懼的,唯有無限的好奇,疑問。。母猞猁最後虎牙用力,小妹的頭骨爆裂,右眼珠子跌落地下,最後朝著洞口眨一眨眼:這就結束了嗎?!外面到底是個怎樣的世界?!哥哥,你還能走到多遠呢?!



這是幼狼第一次離開狼穴,第一次把自己的命運一頭栽進了冰冷的世界,無情的大自然。它卻並不知道,這也是最後一次,唯一的一次。這是自然界裡活下來的每一隻生物:狼,山貓,雪豹。。。野外生存,成長,廝殺的必經階段。





母猞猁並沒有緊追不捨,幼狼連滾帶爬地逃離了洞口,才知道這狼穴在一小山丘上。它從來沒有近距離接觸過白雪,冰冷冷,軟綿綿,白茫茫。毫無準備的眼睛一陣刺痛,負傷的右腿一個疏忽,幼狼從山丘上重重摔下來。



“啪!!”的一聲巨響!


( II )The Meeting



“啪!!”的一聲巨響!



鬧鐘砸在我的頭上,我從冷風刺骨,白雪飄飄的秋田巴爾荒野驚醒過來。



洗漱好,我把平時上班穿的制服扔在一旁。今日回公司,有個毫無頭緒又突然而來的Meeting。正所謂來者不善,善者不來,我穿上夫人昨晚已燙好的西裝,領帶,皮鞋。我真的討厭這身裝束,渾身不自在,呼吸不暢順,與我的本性格格不入,太假!無奈,一連幾個晚上,我做著同一個夢,夢到同一個白色恐懼的荒野,同一匹狼!



辦公室裡,溫總把門關上,他是公司管理層裡出了名的大好人!臉上永遠是一貫慈祥的笑容。



“How are you? My friend?”

“I’m good, what a nice day today!!”

。。。一陣毫無意義的公式化開場白後,溫總手上拿著一份報告,進入正題。同時辦公桌上還放了一封信,一張圖表。



“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你在駕駛艙裡吃香蕉!”

“什麼?!”

“是的,有人寫了報告,你在駕駛艙裡吃香蕉!”(注:這是個比喻,其Ridicules 的程度到真的差不多!!)



“What!。。我自己吃?還是我拿給別人吃?”

“都一樣,沒分別。”

“So?!。。那又怎樣?香蕉,好呀,健康有益,幫助消化。”

“你知啦,現在在駕駛艙裡吃香蕉,太敏感了!那你是承認lor!”

“香蕉,Banana,Ok!!So。。?!” 啞巴吃黃連,我一臉茫然。

“這是我們的安排,首先,目前所有工作暫停。明天先做一個Sim Check, 兩天後再做個兩天的Flight Check。”



“Wooo…! Sim Check!?For what? 吃香蕉與模擬駕駛艙有何關係?明天?!So rush! 做些什麼?”



“還未想好,金毛會是檢察官,詳細要做些什麼,今天晚上之前會E-mail給你”



我一臉疑惑,還未弄清到底是怎麼回事。平時每半年的續牌 Sim Check,大家會在一個月前收到資料與準備範圍,Command Training 或 CT-5 更會用上半年的時間!一個晚上,我到底還睡不睡覺呢?!我突然有點毛骨悚然!



“不用擔心,只是個Extra Training,沒有Pass 或Fail, 沒有分數,絕對不是個陷阱!” 對方似乎看到了我的疑慮,解釋得又溫柔,又誠懇。如不是講英文,還以為坐在對面的真的是溫家寶爺爺。



“然後呢?”

“休息兩天,然後兩日的Flight Check,銀狐會是檢察官。同樣,沒有Pass或Fail, 只會討論些問題,你不會有副駕駛,他自己會坐右手邊,。” 他的笑容越來越慈祥,口氣越來越溫柔,友善,但眼神裡卻同時閃爍著激動與興奮!



畫面停頓:我倆兩位疑似紳士,整潔的西裝,高貴的風度,溫和的儀態,友善的笑容。。。相對而坐著。。。卻又,一絲寒意,心裡發毛,雖在近尺,對方的面貌卻越來越模糊!



我的腦裡用了3秒鐘稍作分析目前的畫面:先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報告,接著來個突如其來的Meeting,然後是個沒有原因的Sim Check,最後是沒有第三者在場的Flight Check!這個步驟過程怎麼這麼耳熟!?去年?前年?Mr. B 和Mr. S 不就是分別走過這同一條路嗎?結果呢!?再沒有再見到他們,消失掉了。猶如狼窩裡那兩隻不翼而飛的狼崽,被無情的荒野吞噬掉,平原上再也正常不過的自然現象。



我突然打了個冷顫,怎麼這麼冷!雪花突然從窗外飄進,下雪了!地理位置緯度30C的香港居然下雪了!我的皮膚毛髮突然發熱豎起,天性地感到危險與不安。再揉揉眼睛,環顧四周,原來正身處於秋田巴爾平原的狼穴裡,那隻飢餓的母猞猁無聲無息地站在我的面前,Mr. B和Mr. S的屍體就在它的爪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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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與溫總熱情地握手告別,猶如汶川地震後的災民握著溫家寶爺爺那慈祥,溫暖的雙手一樣。



離開大廈,呼吸到外間冰冷的寒風,扔掉那套整潔的西裝,回到自己,深呼吸一口原始的野性味道。下雪了,香港居然真的下雪了。忍不住一頭栽進刺眼的雪地裡,狂咬了一大口鮮雪,冷冰冰,軟綿綿,白茫茫的。接下來的路程,每一個腳步,每一個腳印,我必須小心翼翼,如履薄冰!



待續。。。。

( III ) 備戰。。

( IV ) 星夜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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