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ursday, December 31, 2009

New Year Eve 又一年,又十年

1999年冬天,我在澳洲大學畢業,回香港前,我和一個同學兼老友日本仔Yuzo計劃一個long trip。他會在 11月從澳洲出發,獨自backpack trip前往美國L.A.,中間一共3個月,跨過了2000年,最后在1月底從New York離開。這3個月里,他唯一只早定好了new year eve那幾日在紐約時代廣場附近的motel房間,共4個晚上。

而我的行程呢?是這樣的:澳洲布里斯班 – 日本東京 – 美國西岸 L.A. 然后美國內陸巴士到東岸的紐約(約好了,我在千禧夜之前兩天和Yuzo在New York見面,于時代廣場渡過2000千禧年),然后從紐約飛倫敦,最后倫敦回香港。

以上我的的行程繞了地球一圈,看似復雜,但其實只是兩張單程機票的價錢,(I)–布里斯班 – L.A, 乘坐日航JAL,這樣中間可以在東京停留;(II)紐約 – 香港,乘坐英國維珍航空,這樣可以在倫敦又停留一下。

11 月底,Yuzo已啟程後,我開始收拾我的行裝,其實應該是完全地結束5年多的留學生涯。賣車,賣舊家俬,整理幾年來的衣物,書本,還有和朋友們最后夜夜笙歌。。。打算最后收好一小皮箱,先寄回香港,最后獨自背一個backpack輕裝上路。

當時,很多很多的東西都扔掉了,那是一個生涯的結束。從一個皮箱開始,5年后 ,仍是一個皮箱結束。帶走的除了一兩張文憑,還有無形的歲月痕跡,難忘回憶,滄桑經歷,及更多的陽光燦爛的日子。。。帶走的,還有 - 它們!

最后收拾信件的那日,幾年來所有的書信,生日卡,聖誕卡,情書,我再次從頭到尾地回味一次,然後狠心扔掉,閱讀 – 扔掉,回味 – 扔掉。。。我花了差不多一整天。最后只把老媽幾年來一共寫給我的30多封家書,依照日期順序,一一收在一個文件夾里,最后帶了回家,回到它們寄出來的地方。

那幾年的日子,讀書,打工,蒲D,溝女。。。我猶如一只斷了線的風箏,任意游蕩,飄揚。直到那天晚上,才獨自沉思到深夜。第二天一早,我去了旅行社,取消了原定的行程,改作一張回香港的One way ticket。千禧年的new year eve,我失約了。這晚的party將原定的New York時代廣場,變成香港的長洲小屋。我把這裝著30多封家書的文件夾,還給了老媽。

今年的New Year Eve,全家人在我家吃火鍋。十年前仍是一家5口,十年后全家已11口人了,多了一個女婿,一個媳婦,4個小孩!一年過去了,十年也過去了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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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3年5月,在日本,上野,Yuzo的婚禮上,他仍然念念不忘:
“How come! You missed the best night in your life!!”

每一個選擇,都有它的收獲與失去,往往只是在于那一念之差。 我至今仍然十分感慨,千禧年的我,竟然選擇了回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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